第29章 夜晚的魔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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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夜晚的魔力
首都星, 晚21:45分，一環中心城。
“大少爺，今晚十一點整, 夏宮的夜游典禮您要去參加嗎？”管家將熱茶放到少爺手旁, 低聲詢問。
弗蘭基米爾·簡寧正在用智腦手環發消息, 聞言側首詢問：“今晚？”
“是的，法洛閣下提前決定開辦。”
弗蘭淺笑一聲, “米拉誘勸的？”
管家低頭沉默不語，勸啥都別插入大少爺和私生小少爺間的暗流。
弗蘭思考片刻，這一次, 他不像往常, 聽到私生弟弟玩手段, 立刻變成鬥雞站起來趕往現場,
他表情淡淡，輕輕敲著智腦手環環身，對管家說：“吵得要死, 不去。”
管家聞言，低頭示意行禮，端著茶盤悄聲無息退出大少爺的書房。
弗蘭將注意力放回星網上, 身為簡寧家定好的繼承人，他在社交方面從未沒有碰壁, 直到遇上這面紗遮臉，神秘詭異的菲特。
在這個等級分明的嚴苛社會，有什麼蟲能接連拒絕權和錢？多少蟲一生努力就是為魚躍龍門, 跨過階級種等的天塹。
弗蘭想不明白, 不僅是這個，他還想不明白, 為什麼對方只通過寥寥數語，就能猜中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的不屑和傲慢。
弗蘭對外有好幾張臉。
彬彬有禮、優雅貼心的簡寧大少爺。
聰慧聽話、能當大任的長子。
關心兄弟、一視同仁的大哥諸如此類等等…
也許菲特是亂說，他有可能只是盲狙。
弗蘭這樣思考，在直播間看到紅桃心發言後，他立刻敏銳意識到，紅桃心和菲特在私底下建立了更深層次的鏈接。
他利用科技，找到紅桃心賬號下的真蟲，可消息發出去則石沉大海。
菲特，菲特，你到底有什麼魔力？令我一次次碰壁。
弗蘭切回直播間開始看故事，試圖從這些文字中，挖出菲特的心思和目的。
@菲特：
[…
成績下來後，不出意外的，菲特高興到發狂。
他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被情緒灌醉的蟲。
他很高，我說過嗎？
我們那天爬上鎖死的四樓陽臺，菲特一手抓著煙酒，一手扛抱著我，跑得飛快。
袋子裏的酒撞得叮當響，他笑得狂冽，我被顛得差點吐出來。
但那感覺在心靈上很好。
他抱著我，提著快樂，往高處攀登，攀向一個我們努力出來的美好。
……
他在舊陽臺上喝了很多酒，胡說八道又慷慨激昂，什麼糟糕話都講出來，所有的妄想在那一夜，從他口中唱出來，好像真的變成一首美麗的歌謠，令我想要去相信。
……
他說自己坎坷的過去，奮鬥的現在，暢想美麗的未來。
而這個未來中，他顯然已經規劃好一切，裏面有一個位置分給我。
顯然，在他的腦中，我這個被家族束縛的亞雌，在未來如果不幸遭遇什麼，肯定會服從命運的安排，隨隨便便就死了。
……
菲特喝醉了，他大笑著說，那到時候，了不起的懷恩先生一定會去救這個笨朋友。
他說，到時候，你要是活不下去，我在我的艦隊給你留個位置，你到我這來，我可知道你的能耐，你在我這裏可以發光，什麼都不用想！
他如此篤定地說，走，跟我去未來。
他如此相信一件事，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，只要努力，萬物定能握于手中。
一種近乎愚蠢的天真。
天真又譜成一首美妙的狂想曲。
我想，我也是醉了，為這一晚的所有。
我親了他。
酒是酸澀的，他下午喝過尼古丁沖劑，現在這些提神物質混合在一起，壓在他柔軟的唇上，就像他本身。
……
令人感到苦澀的、卻沒有半點焦慮憂愁，越是回味越是上癮的…他。
……]
故事如回旋鏢，轉回到令觀衆們最初驚訝的橋段，一如他們吐槽，菲特·懷恩視角就是文盲敘述，換成卡羅爾視角，吵撕得最兇的一小撮觀衆，這會兒都安靜下來，細細品味短短幾句話透出的信息量。
青少年流派的幻想是卡羅爾的唇和溫柔注視，年輕主力派的想象延伸是努力就一定有回報，年上軍雌主流則會對天真狂想曲會心一笑，他們誰沒有過這樣的想象呢？
原本熱火朝天的評論區如退潮的大海，吵架撕罵的評論一層一層刷上去，只剩些許零丁在問煙酒牌子和尼古丁沖劑的評論。
偶爾還冒出一個煙酒廣告商，但超管很快出手，一拳捶出去。
[…
哈哈，是的，他沒有回吻我，他被嚇跑了。
抱歉，抱歉，即使是再過去20年，想起這件事兒，我還是會笑得停不下來。
也不能怪他。
在當年，菲特的腦容量就一點點大，這一份兒裝著學習實操，那一份兒裝著加倍課程，再一份兒是亂七八糟的日常，擠不出一點血氣方剛年齡對雄蟲該有的幻想空間。
他也許對亞雌的我有點感覺，但也知道，這不符合常理，這不對勁兒。
按照菲特當年好鬥的性格，如果換成一個金蠍親他，他會和那只金蠍當場陷入死鬥，不見血不斷手不停。
但當時坐在他身側的是我，所以他嚇得直接跳下陽臺，沒出息的逃跑。
躲了我好幾天，沒敢回宿舍。]
【卡羅爾閣下2333333】
【故意使壞！】
【別太真實！我的室友是‘菲特’型壯漢，但問題是我也是雌蟲啊！他**的，怎麼就沒分個亞雌室友過來！】
【謝邀，我的亞雌室友已經換宿舍了，建議大家不要在現實裏産生不必要的好奇心，真的會被整個系和導員當成搞Gay的變態。】
【？】
【是讓你把亞雌室友當成氛圍組，誰讓你真的上手就地試驗？你不變態誰變態啊！】
【亞雌室友：不必要的人身安全擔憂增加了！】
【笑死，什麼傻逼啊，在線上看叫羅曼蒂克，你他*的在線下實踐那叫做病友交流！】
[……
面對這個結果，我并不奇怪。
當年的我想，我也許該先回法環，把訂婚的安排取消，處理完後續再回到菲歐娜，好好陪他走過這幾年。
結果在當晚，菲特就撞回宿舍。
我遇到他後的每一次，我要做出錯誤決定時，他都能及時趕到現場。
宛若命中注定。
……
我給了他一個臨時標記。
沒有精心準備的房間、床、香薰和曖昧的燈，只在舊校舍的水泥地板上，我坐在地上，抱著發燙的他，我咬了他的頸側腺體。
他實在太燙，并且很痛苦。
所以我只是抱著他，我的手涼，他就一直用臉蹭我的手，仿佛行走在沙漠的旅人遇到海市蜃樓，明知道那抹涼僅有片刻，也要不停地用臉蹭上來。
他心髒跳得厲害，嘴裏胡言亂語不停說著奇妙的祈禱，一會求天，一會求學校，一會胡亂叫罵髒話。
我非常突然地意識到，菲特是在向命運祈禱，祈禱一切不要變得太糟，祈禱一絲幸運和曙光。
……就像，曾經的我一樣。
我那一會兒，有一個前所未有的清晰感覺。
我站在菲特·懷恩的命運交叉點上。
不像對待其他雌蟲，不需要訓刀，也不需要一層一層言語影響，不用擔心任何陰奉陽違和利用，不需要絞盡腦汁鬥智鬥勇。
我這個時候，只要輕輕推菲特一把，他定會墜下去，永永遠遠地服從命運的安排。
菲特已經達到他這個階級、等級最最努力的頂點。
他對命運咆哮，命運回以垂眸，輕而易舉地就能將他再次摁下去。
如果，今夜我不在這。
我不在這個學院，我沒有在菲特·懷恩的命運中出現過，他這樣的性格，沖動和魯莽仍舊會在某一個命運節點，將他深深拽落。
菲特是一個很努力的蟲，也是一個不完美的蟲。
菲特身上有許多泛白的舊疤，他曾在某次洗完澡後光著膀子出來，見我眼神過去，傻樂著給我分享，他身上那些疤是怎麼來的。
每一條都是他打敗命運惡意的勝利勳章，他說，這一條是我7歲時，從幫派手裏成功逃跑，他們沒能殺掉我。
那一條，是我13歲時，成功搶到入學機會，救濟院的同族恨不能撕碎我的手臂，但我的骨頭硬，我打碎了他的牙。
……
菲特與命運抗爭過許多次，走到現在的成就，可再往後的旅程，并不是一直莽一直莽就能所向披靡。
并不是努力，就一定有回報。
今晚的意外，是他性格中慣有的大意和莽撞所致，也有我的引導和幹擾，我看著他撞進來的那刻，我抱著他，聽他胡言亂語，我也曾産生過一瞬，也許我這次又錯了。
但下一秒，我也慶幸，我出現，我在這。
我能推著他，回到正軌上。
不僅是今夜，還能是未來的每一夜。
……]
【雄主！！！！！】
【很好，以後我晚上做春夢，雄主有臉了！！！卡羅爾閣下！！！】
【咬腺體能不能詳細描寫一下？不是開黃腔啊，秉著學術精神，想知道卡羅爾閣下咬之前會不會舔舔？】
【室友是紅螳種，已經摁在床上觀察脖側腺體了。】
【？你小子不要看個故事把自己看出性騷擾罪】
【***的，給老子眼淚整出來，菲特·懷恩這**小子太**的幸運了！】
一時間，評論區竟然因為一個咬腺體，陷入詭異大共榮和諧。
代入菲特流吱哇亂叫謝謝雄主，卡學流竟然也陷入某種精神勝利法。
【呵，中等種性情不定，易怒易狂暴這點，要不是卡羅爾閣下的扶持，這個菲特·懷恩根本當不了中將！】
【哼，實證一個中等種怎麼可能20年就當上一個中將！看來是吃了不少卡羅爾閣下的福利，吃聖的福利竟然還要花20年才能當中將，好拉一蟲。】
代入流反手一拳：【哦，所以你們承認卡菲是真，并且菲特的確牛逼是吧？】
卡學流：【……】你*你*你*！
卡學流的黑自來水安利反向砸自己的腳，直播間親哥太多，發瘋太過是真的會被親哥在家裏扭耳朵的！
軍雌流這派的評論令許多吃瓜流觀衆不明覺厲↓
【這個故事的細節足夠中肯，如果真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，這位閣下閱歷非凡。】
【中等種并非無能之輩，在1608年，有一位中等種的黑翅蝶族成為元帥，不過那位元帥不在十大軍團，所以不是非常知名。】
【矮個拔高個吧，在軍隊中，中等種狀態的確不夠穩定，普遍時候，他們很難擔當大任，基本封頂校級，再往上的將級，就需要領隊出征。將級負擔著少說十萬二十萬的精英兵生命決策，容易沖動莽撞的中等種的確難以擠入此列。】
【這故事不錯，幻想愛情方面足夠動人，現實細節方面也穩紮穩打，如果我沒理解錯，卡羅爾閣下正下定決心，扶持菲特·懷恩的意思裏，并不只是提供勢力，更大幫助應該是拉緊野獸的韁繩，當菲特跑偏時，他將其拽回正道。真令我好奇，難道原始素材是那位黑翅蝶元帥？兩百年才出一位這樣的稀罕角。】
吃瓜流：【？】
【第一次進直播，我以為我在看三軍之戰·星網版，第二次以為是在看愛情故事，好家夥，現在還能在這裏學歷史？】
【去搜了一下，臥槽啊，還真有個黑翅蝶元帥！】
【是我錯覺？這個直播間臥虎藏龍啊？】
同一時刻，首都星。
弗蘭看到這段時，沉思片刻，給主播後臺發一條詢問。
SVIP聖誕帽：【在你的視角裏，你覺得，雄蟲和雌蟲在情感上，是一種互補的存在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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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都星, 晚21:45分，一環中心城。
“大少爺，今晚十一點整, 夏宮的夜游典禮您要去參加嗎？”管家將熱茶放到少爺手旁, 低聲詢問。
弗蘭基米爾·簡寧正在用智腦手環發消息, 聞言側首詢問：“今晚？”
“是的，法洛閣下提前決定開辦。”
弗蘭淺笑一聲, “米拉誘勸的？”
管家低頭沉默不語，勸啥都別插入大少爺和私生小少爺間的暗流。
弗蘭思考片刻，這一次, 他不像往常, 聽到私生弟弟玩手段, 立刻變成鬥雞站起來趕往現場,
他表情淡淡，輕輕敲著智腦手環環身，對管家說：“吵得要死, 不去。”
管家聞言，低頭示意行禮，端著茶盤悄聲無息退出大少爺的書房。
弗蘭將注意力放回星網上, 身為簡寧家定好的繼承人，他在社交方面從未沒有碰壁, 直到遇上這面紗遮臉，神秘詭異的菲特。
在這個等級分明的嚴苛社會，有什麼蟲能接連拒絕權和錢？多少蟲一生努力就是為魚躍龍門, 跨過階級種等的天塹。
弗蘭想不明白, 不僅是這個，他還想不明白, 為什麼對方只通過寥寥數語，就能猜中自己內心深處最隱秘的不屑和傲慢。
弗蘭對外有好幾張臉。
彬彬有禮、優雅貼心的簡寧大少爺。
聰慧聽話、能當大任的長子。
關心兄弟、一視同仁的大哥諸如此類等等…
也許菲特是亂說，他有可能只是盲狙。
弗蘭這樣思考，在直播間看到紅桃心發言後，他立刻敏銳意識到，紅桃心和菲特在私底下建立了更深層次的鏈接。
他利用科技，找到紅桃心賬號下的真蟲，可消息發出去則石沉大海。
菲特，菲特，你到底有什麼魔力？令我一次次碰壁。
弗蘭切回直播間開始看故事，試圖從這些文字中，挖出菲特的心思和目的。
@菲特：
[…
成績下來後，不出意外的，菲特高興到發狂。
他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被情緒灌醉的蟲。
他很高，我說過嗎？
我們那天爬上鎖死的四樓陽臺，菲特一手抓著煙酒，一手扛抱著我，跑得飛快。
袋子裏的酒撞得叮當響，他笑得狂冽，我被顛得差點吐出來。
但那感覺在心靈上很好。
他抱著我，提著快樂，往高處攀登，攀向一個我們努力出來的美好。
……
他在舊陽臺上喝了很多酒，胡說八道又慷慨激昂，什麼糟糕話都講出來，所有的妄想在那一夜，從他口中唱出來，好像真的變成一首美麗的歌謠，令我想要去相信。
……
他說自己坎坷的過去，奮鬥的現在，暢想美麗的未來。
而這個未來中，他顯然已經規劃好一切，裏面有一個位置分給我。
顯然，在他的腦中，我這個被家族束縛的亞雌，在未來如果不幸遭遇什麼，肯定會服從命運的安排，隨隨便便就死了。
……
菲特喝醉了，他大笑著說，那到時候，了不起的懷恩先生一定會去救這個笨朋友。
他說，到時候，你要是活不下去，我在我的艦隊給你留個位置，你到我這來，我可知道你的能耐，你在我這裏可以發光，什麼都不用想！
他如此篤定地說，走，跟我去未來。
他如此相信一件事，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，只要努力，萬物定能握于手中。
一種近乎愚蠢的天真。
天真又譜成一首美妙的狂想曲。
我想，我也是醉了，為這一晚的所有。
我親了他。
酒是酸澀的，他下午喝過尼古丁沖劑，現在這些提神物質混合在一起，壓在他柔軟的唇上，就像他本身。
……
令人感到苦澀的、卻沒有半點焦慮憂愁，越是回味越是上癮的…他。
……]
故事如回旋鏢，轉回到令觀衆們最初驚訝的橋段，一如他們吐槽，菲特·懷恩視角就是文盲敘述，換成卡羅爾視角，吵撕得最兇的一小撮觀衆，這會兒都安靜下來，細細品味短短幾句話透出的信息量。
青少年流派的幻想是卡羅爾的唇和溫柔注視，年輕主力派的想象延伸是努力就一定有回報，年上軍雌主流則會對天真狂想曲會心一笑，他們誰沒有過這樣的想象呢？
原本熱火朝天的評論區如退潮的大海，吵架撕罵的評論一層一層刷上去，只剩些許零丁在問煙酒牌子和尼古丁沖劑的評論。
偶爾還冒出一個煙酒廣告商，但超管很快出手，一拳捶出去。
[…
哈哈，是的，他沒有回吻我，他被嚇跑了。
抱歉，抱歉，即使是再過去20年，想起這件事兒，我還是會笑得停不下來。
也不能怪他。
在當年，菲特的腦容量就一點點大，這一份兒裝著學習實操，那一份兒裝著加倍課程，再一份兒是亂七八糟的日常，擠不出一點血氣方剛年齡對雄蟲該有的幻想空間。
他也許對亞雌的我有點感覺，但也知道，這不符合常理，這不對勁兒。
按照菲特當年好鬥的性格，如果換成一個金蠍親他，他會和那只金蠍當場陷入死鬥，不見血不斷手不停。
但當時坐在他身側的是我，所以他嚇得直接跳下陽臺，沒出息的逃跑。
躲了我好幾天，沒敢回宿舍。]
【卡羅爾閣下2333333】
【故意使壞！】
【別太真實！我的室友是‘菲特’型壯漢，但問題是我也是雌蟲啊！他**的，怎麼就沒分個亞雌室友過來！】
【謝邀，我的亞雌室友已經換宿舍了，建議大家不要在現實裏産生不必要的好奇心，真的會被整個系和導員當成搞Gay的變態。】
【？】
【是讓你把亞雌室友當成氛圍組，誰讓你真的上手就地試驗？你不變態誰變態啊！】
【亞雌室友：不必要的人身安全擔憂增加了！】
【笑死，什麼傻逼啊，在線上看叫羅曼蒂克，你他*的在線下實踐那叫做病友交流！】
[……
面對這個結果，我并不奇怪。
當年的我想，我也許該先回法環，把訂婚的安排取消，處理完後續再回到菲歐娜，好好陪他走過這幾年。
結果在當晚，菲特就撞回宿舍。
我遇到他後的每一次，我要做出錯誤決定時，他都能及時趕到現場。
宛若命中注定。
……
我給了他一個臨時標記。
沒有精心準備的房間、床、香薰和曖昧的燈，只在舊校舍的水泥地板上，我坐在地上，抱著發燙的他，我咬了他的頸側腺體。
他實在太燙，并且很痛苦。
所以我只是抱著他，我的手涼，他就一直用臉蹭我的手，仿佛行走在沙漠的旅人遇到海市蜃樓，明知道那抹涼僅有片刻，也要不停地用臉蹭上來。
他心髒跳得厲害，嘴裏胡言亂語不停說著奇妙的祈禱，一會求天，一會求學校，一會胡亂叫罵髒話。
我非常突然地意識到，菲特是在向命運祈禱，祈禱一切不要變得太糟，祈禱一絲幸運和曙光。
……就像，曾經的我一樣。
我那一會兒，有一個前所未有的清晰感覺。
我站在菲特·懷恩的命運交叉點上。
不像對待其他雌蟲，不需要訓刀，也不需要一層一層言語影響，不用擔心任何陰奉陽違和利用，不需要絞盡腦汁鬥智鬥勇。
我這個時候，只要輕輕推菲特一把，他定會墜下去，永永遠遠地服從命運的安排。
菲特已經達到他這個階級、等級最最努力的頂點。
他對命運咆哮，命運回以垂眸，輕而易舉地就能將他再次摁下去。
如果，今夜我不在這。
我不在這個學院，我沒有在菲特·懷恩的命運中出現過，他這樣的性格，沖動和魯莽仍舊會在某一個命運節點，將他深深拽落。
菲特是一個很努力的蟲，也是一個不完美的蟲。
菲特身上有許多泛白的舊疤，他曾在某次洗完澡後光著膀子出來，見我眼神過去，傻樂著給我分享，他身上那些疤是怎麼來的。
每一條都是他打敗命運惡意的勝利勳章，他說，這一條是我7歲時，從幫派手裏成功逃跑，他們沒能殺掉我。
那一條，是我13歲時，成功搶到入學機會，救濟院的同族恨不能撕碎我的手臂，但我的骨頭硬，我打碎了他的牙。
……
菲特與命運抗爭過許多次，走到現在的成就，可再往後的旅程，并不是一直莽一直莽就能所向披靡。
并不是努力，就一定有回報。
今晚的意外，是他性格中慣有的大意和莽撞所致，也有我的引導和幹擾，我看著他撞進來的那刻，我抱著他，聽他胡言亂語，我也曾産生過一瞬，也許我這次又錯了。
但下一秒，我也慶幸，我出現，我在這。
我能推著他，回到正軌上。
不僅是今夜，還能是未來的每一夜。
……]
【雄主！！！！！】
【很好，以後我晚上做春夢，雄主有臉了！！！卡羅爾閣下！！！】
【咬腺體能不能詳細描寫一下？不是開黃腔啊，秉著學術精神，想知道卡羅爾閣下咬之前會不會舔舔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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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？你小子不要看個故事把自己看出性騷擾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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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間，評論區竟然因為一個咬腺體，陷入詭異大共榮和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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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呵，中等種性情不定，易怒易狂暴這點，要不是卡羅爾閣下的扶持，這個菲特·懷恩根本當不了中將！】
【哼，實證一個中等種怎麼可能20年就當上一個中將！看來是吃了不少卡羅爾閣下的福利，吃聖的福利竟然還要花20年才能當中將，好拉一蟲。】
代入流反手一拳：【哦，所以你們承認卡菲是真，并且菲特的確牛逼是吧？】
卡學流：【……】你*你*你*！
卡學流的黑自來水安利反向砸自己的腳，直播間親哥太多，發瘋太過是真的會被親哥在家裏扭耳朵的！
軍雌流這派的評論令許多吃瓜流觀衆不明覺厲↓
【這個故事的細節足夠中肯，如果真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，這位閣下閱歷非凡。】
【中等種并非無能之輩，在1608年，有一位中等種的黑翅蝶族成為元帥，不過那位元帥不在十大軍團，所以不是非常知名。】
【矮個拔高個吧，在軍隊中，中等種狀態的確不夠穩定，普遍時候，他們很難擔當大任，基本封頂校級，再往上的將級，就需要領隊出征。將級負擔著少說十萬二十萬的精英兵生命決策，容易沖動莽撞的中等種的確難以擠入此列。】
【這故事不錯，幻想愛情方面足夠動人，現實細節方面也穩紮穩打，如果我沒理解錯，卡羅爾閣下正下定決心，扶持菲特·懷恩的意思裏，并不只是提供勢力，更大幫助應該是拉緊野獸的韁繩，當菲特跑偏時，他將其拽回正道。真令我好奇，難道原始素材是那位黑翅蝶元帥？兩百年才出一位這樣的稀罕角。】
吃瓜流：【？】
【第一次進直播，我以為我在看三軍之戰·星網版，第二次以為是在看愛情故事，好家夥，現在還能在這裏學歷史？】
【去搜了一下，臥槽啊，還真有個黑翅蝶元帥！】
【是我錯覺？這個直播間臥虎藏龍啊？】
同一時刻，首都星。
弗蘭看到這段時，沉思片刻，給主播後臺發一條詢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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